幾個小輩也都仔細聽著。
- honglouchun
- 2020 年 11 月 20 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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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坐上座,穿著絳紅的刺繡旗裝,頭髮盤成髻,別了玉簪,手裡抱著個暖手的爐子,老人家精氣神很好,目光矍鑠:「等開春后,織哥兒身子好些了,我便把他父親名下的股份都轉還給他。」
江家老爺子逝世前,把江家的股份分成了六分,妻子和五個子女各一份,江織父親早逝,他們三房這份,一直是由江老夫人管著,江織成年後,老夫人提過要讓江織接手,只是他跑去當了導演,這事兒便擱置了這麼久。
二房的駱常芳附和了老夫人一句:「這樣也好,孝林也多個幫手替他分擔。」
暗指大房獨攬大權呢。
一句話,就把矛頭拋給大房了,大房的父子倆都沒作聲,江維開進了官場,生意場上的事一概不插手,江孝林是個沉得住氣的,喜怒不行於色,什麼都不擺在明面上。
江老夫人沒說大房什麼,只說:「去不去公司任職,到時再看織哥兒的時間,不過,」目光掃過一眾人,發話了,「就算他不去,公司有個什麼動向,該上他那報備的,也都別忘了。」
掌權的江孝林和江扶離都點頭應下了。
「林哥兒。」老夫人突然點到長孫,「聽你父親說,你沒去相親?」
江孝林飲茶的動作停頓了片刻,擰眉。
江家底蘊深,還留著很多舊時的思想與做派,江孝林作為長房長孫,婚事一直被催得緊,江家老一輩人都不提倡晚婚,到了年紀就成家,得先成了家,才好立業。
老夫人身邊的長子說話了:「說起這事兒我就來氣。」江維開瞪了逆子一眼,「這小子,放了人家鴿子,搞得我到現在都沒臉面見張行長。」
對方是銀行家的女兒,樣貌江老夫人瞧見過,也是上稱,氣度禮儀都不錯,她問長孫:「不滿意那張家小姐?」
江孝林沒說破:「這事兒不急。」他穿了身正裝,看著斯文穩重,輕描淡寫地把話題拋給了對面的人,「五姑姑都還沒嫁,我成家的事兒,還早著。」
江維爾:「……」
她捏碎了手裡的一顆花生,跟江織一樣,也是家裡最口無遮攔的小祖宗:「關我什麼事兒!」涼嗖嗖地瞥了江孝林一眼,「林哥兒,你不厚道啊,把火往我身上引。」
江孝林笑而不語。
這時老二江維禮接了話,像是打趣,又說得認真:「林哥兒說的也沒錯,維爾,我看那薛家老三就不錯,你要不試著處處。」
薛家的老三對江維爾是幾個意思,長輩們都看著,心裡跟明鏡兒似的。
江維爾不樂意自己的私事被擺到明面上來說,有點發火了:「大過年的幹什麼呢,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?」
江老夫人打住了話題,吩咐下人開飯。
沒等吃上幾口,江織就開始咳嗽了,咳完沒力氣,病病懨懨地靠在椅子上上。
江老夫人見他兩頰發紅,很是擔憂:「身子不舒服?」
他眼裡泛著點兒潮氣,咳得紅了耳朵,臉上也襲了顏色,就是唇有些蒼白,有氣無力地回老夫人的話:「天兒冷,有些犯困。」
老夫人連忙說:「那你先去歇著,晚飯我讓人端到你屋裡去。」
「不用端了,我吃不下。」他撐著身子起來,把身上厚厚的大衣裹緊,「我去睡了,待會兒爆竹都放遠些,別吵著我。」
老夫人都應了,差人送他回屋。
「咳咳咳咳咳……」
他邊走邊咳嗽,垂著兩側的手微微蜷著,指尖都發了紅,白皙的皮膚下透著若隱若現的青筋。
旁支的一位長輩欲言又止:「織哥兒這身體——」
話沒說完,被江老夫人一個眼神震回去了。
『身體不好』的江織回了屋,把門關上,給周徐紡發微信。
紡寶男朋友:「吃完飯了嗎?」
周徐紡回得很快。
紡寶小祖宗:「還沒有。」
紡寶小祖宗:「白楊做了好多菜。」
紡寶小祖宗:「你呢,吃飯了嗎?」
紡寶男朋友:「沒胃口,想見你。」對著江家那一家子,他可吃不下,一個個的心思都跟馬蜂窩似的。
紡寶小祖宗:「出得來嗎?」
江織走到門口,聽了聽動靜,他回周徐紡:「現在就去找你。」
他要來,周徐紡很高興,發了一個咧嘴笑的表情。
紡寶小祖宗:「白楊包了很多餃子,等回家我煮餃子給你吃好不好?」
紡寶男朋友:「好。」
江織走之前,特地把房間反鎖了,吩咐了下人,誰都不準來擾他,然後從後門走,剛邁出門檻,後面有人喚他。
「織哥兒。」
是江扶汐,手裡拿了一把傘,她走過去:「要下雪了,你帶上傘。」
江織語氣不冷不熱:「不用,我車上有。」
她握著傘的手指蜷了蜷。
這天灰濛濛的,江織站在大紅的燈籠下,身影修長,他膚色白,光落在臉上呈淡淡的紅,眼裡像醞著濃墨,透著幽幽冷色:「不要跟奶奶說在這看到過我。」
她道:「我知道。」
江織走人。
她喊住他:「你是去找周徐紡嗎?」
他不悅:「我的事,你少過問。」
他對她向來都沒有好顏色。
江扶汐沒有再問了,只說一句:「路上小心。」
他轉身走了,漸行漸遠。 董向莽的突然倒地,一開始還沒有人在意,可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,他們終於反應過來。
當一部分人探知董向莽的氣息時,突然發現,這董向莽竟然生機全無。
「死了!」
一人驚叫出聲,其他人紛紛探視,然後都驚訝的看向黎天。
「真死了,這是怎麼回事,老董雖然壽元將近,但是怎麼也擁有幾年的壽命吧,怎麼突然就沒了?」
其中幾人更是直接上前,開始檢查起來,一番檢查下來,既然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「確實去了,而且還是因為壽元進了,換一個說法,就是壽終正寢。」
三十三天世界的人,雖然也同樣看不破生死,但是他們最大的希望,不是壽終正寢,哪怕戰死,也比壽終正寢強。
對於一心追求長生的人來說,戰死並沒有什麼可恥的,真正讓他們接受不了的,反而是壽終正寢。
所以,這幾萬人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攻擊天光門。
他們的目的很明顯,不能飛升,那就死在通往飛升的路上。
「劉闖小子,是不是你做了什麼?」
這時,又有一人站出來,他和董向莽是好友,最是知道董向莽的情況,現在董向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,讓他生出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來。
一步一步的逼近黎天,臉上的憤怒和威脅,已經十分明顯,然而,黎天卻樂了。
一個帶頭的打手沒了,就又站出來一個人來帶頭,他甚至都想要舉雙手歡迎。
他點點頭,十分肯定的說道。
「你說對了,就是我做的,我告訴你,我不但能讓無聲無息的失去生命,對你,也一樣。」
「狂妄,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詭異的手段。」
男子欺身上前,手中直接拿出一把長劍,這是準備直接殺人的打算啊。
其他想要動手的人,在這個時候,紛紛停下,他們之前動手雖然狠,卻只是拳腳上的攻擊,還沒有人直接上兵器的。
他們甚至已經預見了黎天被一劍刺穿的場面,臉上露出一絲快意。
唯有天光門山門之內,原本還不太擔心的劉門主,這時突然大喝一聲。
「劉闖,如果真有地府,那轉生前等等爹,爹對不起你,黃泉路上再給你賠罪。」
他有他的堅持,兒子和整個天光門來說,他選擇了放棄兒子,因為天關門還有五千弟子。
一邊是五千人,一邊是自己的兒子,對於他來說,這個選擇,是必然的,但是他內心的痛苦,又有誰人知道。
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去死,哪怕是為了心中的大義,他又如何能不痛苦。
黎天沒有看那即將刺在自己身上的劍,而是詫異的看著這具身體的便宜父親。
他還真沒想到,自己這個便宜父親,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,不由的展顏一笑,示意他不用擔心。
「叮噹!」
一聲金鐵交加的聲音傳來,然後黎天的身體飛快後退,退出幾米后,才堪堪停下來。
耳邊,系統提示傳來。
「叮,掠奪成功,消耗積分一百點,獲得產言的全部修為,神級合道者十重修為已自動儲存,請宿主自行賦予。」
又來一個十重合道神的修為,黎天當即想到了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。
「把實力賦予我這具身體吧。」
一邊說著,黎天一邊看向這個叫產的人,爆喝一聲。
「看我偷天換日大法,修為轉嫁。」
在眾人莫名其妙的注視下,黎天身上突然爆發出神級合道者的修為,驚的他們目瞪口呆。
「這不可能!」
那還準備繼續提劍上前的產言,這時也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叫,不比黎天的聲音小。
然後,他狀若瘋狂的在原地亂跳幾下后,一下摔倒在地。
「不可能,不可能,為什麼,我的修為會消失不見,為什麼,我的修為呢?」
眾人聽到他的話后,開始都有些不明所以,可是片刻以後,就都變得有些毛骨悚然。
一個人的修為,就這麼平白無故得轉移到另一個任的身上了,這怎麼可能。
而且這個人,還是之前動不動就要自殺的劉闖,這就有種不可思議了。
他們很想知道,這是怎麼回事,這可能嗎?
不可能啊!
為什麼,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。
這劉闖不就是一個低級修士嗎,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詭異。
幾個不信邪的人,也一起上前,準備查看一下這位產言,看看到底怎麼回事。
產言還準備掙扎一下,就已經被直接按倒在地上,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。
一番檢查下來,幾個人面面相覷,最後都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。
「真的沒有了一絲修為!」
誘惑勾你一百趴 「確實是真的,沒有一絲修為,就和一個凡人沒有什麼區別,而且那本來應該屬於合道者的經脈,也變得和凡人一樣。」
「這是怎麼做到的,就彷彿把他一輩子的所有修為,全部給帶走了,不管是修為,經脈,肉體,甚至精神,哪怕是先天帶來的修為,都已經被帶走,這太不可思議了。」
「一個突然沒了所有壽命,一個突然所有修為全部消失!!這太嚇人了。」
幾人還在感慨,黎天已經慢慢走過來。
「幾位,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,馬上你們就能感覺到什麼是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了。」
心中直接下達指令,掠奪面前的六人。
「叮,掠奪成功,消耗積分一百點,獲得…………外套一件。」
六人齊齊一驚,這是怎麼回事,怎麼莫名其妙的衣服就消失了,然而這只是開始。
第一個人的衣服消失了,第二個人儲物戒子不翼而飛,第三個人突然噴了一口血,軟倒在地,一句話說不上來。
第四個人一頭頭髮,突然消失,變成了一個禿子。
第五個人,手中的兵器,突兀之間,不知所蹤。
只有第六個人,彷彿沒有一點反應,好像並沒有被影響。
冷酷總裁下堂妻 然而,當那個手中兵器消失的人,輕輕觸碰他的身體后,卻發生了驚人的一幕。
好好的一個人,就在他們的眼前,化為一片飛灰。 他轉身走了,漸行漸遠。
江扶汐在門口站了許久,才折回院子里,還記得那年銀松樹下,月光漏下的斑駁,落在了少年倔犟的眼裡。
他央著祖母,要把駱家的那個孩子接來養著。
「我用我的錢養駱三,礙著他們什麼事了?我看誰敢嚼舌根。」
「當著你的面是不敢,背地裡會怎麼說?」